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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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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花瞳受傷,她都會很難受。

最終,陌子痕猛的飛身上前,聚集全力朝花瞳揮出那劍,花瞳一驚,往一邊避去,而身後便是坐在地上毫無防備的煙羅,她滿臉驚慌之色,不停地喊著,汗水布滿了額頭。

陌子痕的劍,直直的往煙羅飛去,陌子痕幕的睜大眼,急忙收回力度改變方向,卻因為力量過於強大,而只收回幾分,來不及反應,一道身影閃現。

“噗!”劍刺破血肉的聲音,伴隨著滴答的水聲,時間靜止。

嘀嗒--嘀嗒--

“小。。煙兒,你沒事吧?”花瞳將煙羅死死地護在懷中,嘴角血絲不止,而那背上深深地刺入一劍,幾乎穿透肺腑,血將紫裳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紫色,劍身上滴答落下血滴,他面色蒼白,卻滿面擔憂的看向懷裏的人,輕聲問道。

“花。。花瞳!你怎麽了?你聲音怎麽這樣?這是什麽?你怎麽了?!”煙羅慌亂了,她比任何人都聽得更清楚,那入肉的聲音,感受到臉頰上的溫熱液體,她不禁摸了摸,淡淡的腥味刺激著她的鼻腔,聲音裏帶著顫抖,說道。

“我沒事。”花瞳極為細心的將煙羅臉上的血液抹去,生怕自己的妖血弄臟了她的煙羅。

“你。。對不起。”陌子痕僵硬的站立著,劍還在花瞳的背上沒有拔出,最終開口,幹澀的說了句對不起

“你傷了他?!你居然。。傷了他。。”煙羅面如死灰,她靜靜的說著這個事實,一遍遍陳述,一個是她深愛卻得不到的人,一個是愛她至深無怨無悔的人,不管是誰,都會讓她受到萬箭穿心的痛楚,她艱難的呼吸著,如同失了魂。

陌子痕站在原地怔楞良久,仿佛不敢相信這個少年能有勇氣擋在煙羅面前,他心裏雖記恨花瞳,但是始終沒想真的傷害他,因為他知道那一劍他肯定會躲開,卻沒想到為了煙羅又擋了上去,而煙羅的話也在他心頭深深地捅了一刀,她在乎他,她在乎他,他的煙兒,眼裏,心裏,有了別人。。

這個認知讓陌子痕連呼吸都覺得無力,四周的空氣開始稀薄起來。

“我輸了。。”他身形不穩,但是極力隱住話中的悲痛,說了三個字,最後,將劍小心從花瞳背上拔出。

“嗯哼。。”花瞳眉宇皺緊,悶哼一聲,又有縷縷血絲滑下,然後他用最大的力氣站起,筆直的,看向陌子痕。

“承讓了。”

陌子痕無力的搖搖頭,他知道他輸得是什麽,輸的是煙羅的信任,煙羅的心,煙羅的愛,這一切,曾經都屬於他,可是現在,卻屬於另一個男人,他眼中的極熱光芒隱去,又回歸以往的漠然冰冷,只是似乎,失了靈魂。

“咳咳。。”花瞳咳嗽兩聲,沒有再看陌子痕,轉過身將煙羅抱起,擡腳離去。

“等等!”身後傳來陌子痕的聲音,花瞳停下腳步,轉過身看著他。

“我再最後問一句。”陌子痕走上前,眼光直直的落在煙羅身上,道。

“煙兒,你心裏。。可還有我?”的一席之地,最後幾個字沒說出口,陌子痕靜默的站在那,手緊緊握住,眼裏一極細微的希望搖曳著。

“。。。不。。。”煙羅埋首在花瞳的胸前,喉嚨似被人掐住般,發不出聲,她的嘴唇在顫抖,手緊緊地抓住花瞳的衣襟,最後艱難的說出一個字,她感覺她的骨頭,像是被人寸寸打斷般,蝕心痛骨,痛極。

花瞳心疼的看了眼懷中的人,額角的汗水滾落,最後,深深地看了眼陌子痕,轉身離去。

原地,陌子痕一直靜靜地站著,眼裏最後一絲光亮泯滅,身後是落葉飄揚的樹林,一只金色的燕尾蝶從中穿過,最終停留在他的衣角上,久久不願離去。

×××

幻月洞府中,花瞳將煙羅放置床榻,時不時扯到背後的傷口,壓抑不住的咳嗽聲讓煙羅聽的揪心。

“對不起,我。。老是給你添麻煩。”煙羅說著,指尖無意識的扣進手心,然後一個沁涼的手掌將她的手包住,掰開她的手,然後只聽見花瞳半是咳嗽半是安撫道。

“你知道嗎?咳咳。。誰都可以跟我說對不起,只有你。。咳咳。。不可以。。”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,要保護你一生一世的。。花瞳說完,神色似乎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,微微一笑,隨即又隱去,看著煙羅的手心滿是指甲的掐痕,他知道那一瞬間她是怎樣的痛苦艱難,卻為她最後選擇他而雀躍,即使知道,這一切即將結束。

“花瞳。。”

煙羅聲音哽咽,她覺得眼眶酸澀極了,但是流不出一滴眼淚,連簡單的哭都做不到,原來這世間最難受的事是明明痛到極致,卻流不出絲毫眼淚,煙羅覺得她快死掉了,她沒有心,她的心不見了,人不都說心痛嗎?為何失了心,還會這麽痛?!

“不用自責,不用愧疚,這些。。都是命中註定。。”

花瞳的指尖點上煙羅的眉間,將那‘川’字撫平,他聲音很低,很溫柔,最後四個字隱約有著別的什麽,只是煙羅沒有細想,只是不久後,當那件事發生,她才明白,什麽叫命中註定。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嗚嗚嗚嗚,我是後媽,我的花瞳啊!!!!!!偶能說偶寫到最後淚花不停麽???哎。。。命中註定

☆、前塵往事斷人腸

天邊最後一絲光明隱去,月華初生,陌子痕靜靜的維持那個姿勢,垂下眼,隱去所有的落寞與孤寂,將劍收起,緩緩離去。

不遠處,隱在林中的男子從暗處走出,看著陌子痕的背影狠狠地捶向樹幹,滿臉狠戾。好一個陌子痕,竟然用計將那老東西救了出來,若是讓整個長白山的人知道是我下藥令玄明功力不敵,落入妖手,肯定不會輕饒,不行,我不能回去,先躲在妖界,量他陌子痕短期也絕不敢來尋。

青竹緊握成拳,想到之前自己所看見的場景,嘴角微微揚起,他似乎找到可以打擊陌子痕的辦法了。。

長白山--

高高山嶺,流水叮嚀,雪落滿山尖,越往上走越寒冷,不少人站立在朱紅門前,翹首一望。

“看!仙尊回來了!!”清水遠遠看見一道身影,不禁指著喊道。

“仙尊回來了?仙尊,你以身犯險就我師祖,這大恩難以回報,請受清冽一拜!”清冽面目誠懇,感激的沖陌子痕抱拳,隨即跪下朗聲道。

“無事。”陌子痕輕擡手,示意清冽起身。

“仙尊!你受傷了?!”清水看到仙尊滿身血跡,尤其是後背,衣衫未破卻血跡斑斑,隱約不減的樣子。不禁擔憂道。

“皮外傷,不用擔心,漫音。。可有回來?”陌子痕微微側身避過清水的觸碰,似想起什麽繼而問道。

“漫音一個時辰前才回山,身負重傷,目前在房內養傷,仙尊找她有何事?”

“有些事要問問她,你帶我去見她。”

“是。”清水雖疑惑,但也不敢說其他,很快帶著陌子痕來到漫音的房間,房內簡單擺設,白色的簾帳將床上的人遮住,聽到聲音,微微睜開眼。

“仙。。仙尊。”漫音簡單上了些藥,剛躺下,卻見仙尊與清水在自己房內不禁喊道。

“清水,你先出去。”

“是。”清水覺得愈發怪異,看見陌子痕冰冷的容顏,應了聲,轉身將門關上,離去。

房內就剩下二人,陌子痕就這麽站在那,發絲貼在衣袍上,唇色蒼白,眉間的冰藍印記更顯冰冷,他微微一動身,上前走了幾步。

“仙尊,你。你找我有何事?”漫音起身,牽動傷口,不禁吸了口氣,繼而道。

“你告訴我,煙羅究竟是如何被抓,打下誅仙臺的。”陌子痕眼神犀利,死死地盯著漫音,他相信,漫音知道,因為漫音是蜀墨的弟子。

“這。。仙尊怎會突然問起,她是被珈藍將軍帶領天將圍攻捕獲,繼而又被押往誅仙臺的,與。。靈臺無幹。。”漫音身子發顫,額角滑下汗珠,她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壓迫,令人喘不過氣,手腳有些冰涼,但還是依著蜀墨的交代說道。

“是嗎?與靈臺無幹為何你要害怕?與靈臺無幹為何煙兒見我如蛇蠍?!你們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傷了她的事,給我說!”陌子痕步步逼問,語氣激烈起來,說到最後將漫音一把從床上拽起,喝道。

“仙尊明鑒,漫音句句屬實,不敢有騙仙尊半分!”漫音咬緊牙根,堅持原來的說辭,道。

“好,你們師徒果然上下一條心,不,不對,是整個靈臺,你們到底做了什麽?把煙兒毀成這般?令她如此恨我,你若是眼裏真有我這個仙尊,就給我老老實實說出了!不然,我可保不準你今晚還有命在。”說著,陌子痕雙眼布滿血絲,手慢慢掐住漫音的脖頸,逐漸收緊,低聲道。

“我。仙。仙尊。我。。說。。”感受到空氣的細薄,漫音睜大雙眼,渾身的仙力早已耗光,此時可以說是虛弱極了,臉漸漸憋紅,有些紫,意識到仙尊真的會殺了自己,漫音頓時流下眼淚,艱難點頭,道。

“說!”

猛的松開手,漫音身子倒在床上,不住喘息,咳嗽,呼吸著久違的空氣,看著陌子痕眉間的印記隱隱有些變紅,她不禁打了個寒噤,娓娓說道。

“是。。當初仙尊昏睡,需定海珠、絕情淚,還有魔心的心頭血,方可破解詛咒,咳咳。。師傅為了將煙羅擒獲與神帝合議,令離笙上仙命我前去魔界告知煙羅,說要取定海珠才能救你,她才前往西海,最後為了得到絕情淚,師傅變成你的摸樣,將煙羅刺傷,最後剜除魔心。。”漫音說完,語氣越來越低,她知道她對煙羅有愧,可是,為了靈臺,她還是會那麽做。

“變成我的摸樣?傷了煙兒?還挖走了她的心?” 蜀墨。。蜀墨。。你為何要如此,為何要逼我到這般地步?

陌子痕艱難的呼吸著,他感覺到體內的血在倒流,他可以想到當時的煙羅有多麽無助和絕望,被自己的爹爹殺死,難怪她會說那麽多奇怪絕情的話,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?誰再逼誰萬劫不覆?!

“是。。”漫音有些害怕的往裏挪了挪,眼前的陌子痕情緒過於激動,眉間的印子愈發紅艷起來,這是入魔的征兆!

“仙尊莫激動,師傅這麽做也是為了蒼生,靈臺好,煙羅身懷魔心,雖不是自己所願,但殺人無數也是事實,而且魔心力量過於強悍,神帝與師傅是怕生出更大的魔物,到時候生靈塗炭這後果也是不可預計的,所以,他們才出此下策,仙尊你好好想想!”硬著頭皮,還是為師父說幾句話,漫音說道。

“哈哈,又是為了靈臺,為了眾生,真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理由。。哈哈哈。”陌子痕突兀一笑,他笑的美極,笑的百花失色,笑的斷腸,笑的。。流下了淚。。

所有的傷害都有了借口,所有的欺騙都有了理由。陌子痕心裏突然生起一股濃烈的恨意,這種恨意令他痛苦的捂著頭,他這般活下去就是有何意思?行屍走肉,為了所謂的蒼生獻出一切,他想,也許,就這麽毀滅也好。

“仙尊。。”漫音見那抹晶瑩,頓時楞住了,平日裏極少見陌子痕除了漠然以外的表情,流淚更是聞所未聞,那傾城一笑,令漫音有片刻的恍惚,盡管那笑,有著數不盡的悲戚與絕望。。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。

“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。”

陌子痕擡起頭,字字鏗鏘,眉間的紅印光芒一閃,隨即隱去。他沒再看漫音,轉身離去。

身後漫音松了口氣,又為陌子痕剛才那句擔憂,她開始的擔心,今後會演變到什麽地步。

山石滾落,草木皆燼,伴隨著山體轟隆的響聲,還有那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,一條小河被那劍氣激起水花數丈高,白衣勝雪,手中劍快無影,巨大的山體被生生削去一半,粗糙的巖壁上,陌子痕揮汗如雨,劍身深深刻入石中,當最後一劍完畢,才翩然落下。

他仙姿綽約,站在巨石上,而身後的巖壁上,龍飛鳳舞一個‘絕’字,入石七分,人絕,情絕,愛絕,念絕,一個絕字足以訴說太多的無奈與不甘。

他從來都不曾為她做過什麽,有的只是傷害與謊言,悔又能如何?煙兒心裏已有了別人,自己只是她父親,若是可以,他也希望煙兒能幸福快樂的生活,有一個安穩強大的靠山,只是,這心中的痛,有誰知?誰懂?

“啊!!!”

陌子痕壓抑不住,仰天長嘯,身後的河流瞬間翻騰高高濺起,如雨般落下。他看著自己的滿頭的銀絲,手挑起一縷,縱使有無盡的生命,不老的容顏,但這發已白,心已老,此生不求其他,只希望能遠遠的看著煙兒,終生孤寂。

繁星滿天,夜色正濃,陌子痕回到屋中,坐在床前,手不禁撫向左胸口的位置,那裏正在腐爛,他知道,而且速度越來越快,越來越痛,讓他刻保持著清醒,不能安眠,猛然間,陌子痕擡起頭,他想到,明日,便是煙羅十七生辰,真快,從翠屏山到現在,過了十七年,只是今年,誰給她過生辰?

陌子痕揪住簾帳,忍住那痛,舉步朝膳房的方向走去,推開門,走了進去,鍋竈瓢盆,柴米油鹽,曾經在翠屏山,他們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,簡單卻快樂。

他挽起衣袖,找來一些青菜,蘿蔔,玉米等等,將菜洗凈,熟練的生起火,他神色認真極了,仿佛透過這些菜想到些什麽,他記得她不喜歡吃蒜,姜,愛吃辣,最喜吃魚,可是這裏是道觀,只有素菜。

嘆息一聲,他手上不停,當十道菜全部做好時,他才停下,看向那色澤鮮明,精致小巧的菜肴,將它們都端到房中的桌上,準備了兩雙碗筷,還有一壺酒。他將門敞開,然後坐到桌前,偶爾喝一口酒不說話,有時看了看一旁的空碗,還有溫度漸失的菜肴,如同這顆冰冷的心,只是菜涼還能再熱,這心冷又該如何?

從日升到日暮,陌子痕一直坐在那,透過窗扉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,縱使知道煙兒不會回來,他也會等下去,不為別的,只為尋求那點點的溫暖。

“漫音拜見仙尊!”漫音步履有些急的走到門前,手裏有個信箋,抱拳道。

“何事?”陌子痕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道。

“從妖界傳來信帖,說要仙尊親自過目。”漫音琢磨著說辭,手中的大紅色的信箋紮手起來。

“呈上來。”聽到妖界,陌子痕睫毛一顫,說道。

“是。”將信箋遞過去,漫音立在一旁無聲。

陌子痕看著手中大紅的信箋,上面一個大大的‘喜’字格外刺眼,他手有些不穩,但還是將信箋打開,默默的看了良久,如同一座石像。

“仙尊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漫音見狀,識趣的說了聲,離去。

手中的信箋從指尖滑落,陌子痕絲毫不覺,地上的信箋敞開,

‘妖王花瞳三日後與煙羅小姐成婚,特邀其父陌子痕前往’用金色的字跡描繪,格外刺眼。

“噗!”陌子痕一杯一杯喝著酒,越來越快,越來越急,胸口氣血翻湧,端起酒杯再飲時,一口鮮血噴出,染紅的酒,染紅了衣。

他拭去唇邊的血跡,看著門外的柳枝,桌上早已冰冷的菜,眉宇間染上一縷滄桑,背影更加蕭條,寂靜。

他生來便是孤寂的,今後,還會一直孤寂下去,直到世間都湮滅,時間的盡頭。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我問一下乃們。乃們希望女主跟誰在一起??偶看看偶能滿足不。。

☆、算盡天機難避劫

初晨清露,鳥語初鳴,一扇門扉內,隱隱傳來咳嗽聲,屋內,陌子痕看著眼前的信箋,半響,才提起筆,在宣紙上頓了一會,才寫下幾個字,每一筆,都仿佛用了極大地心力,指尖攥的發白,落筆有些不穩,終於落在最後一筆時,終是沒忍住,捂嘴咳嗽一聲。

一滴血落在紙上,格外刺眼。

上一次的鞭傷還未痊愈,這次氣血逆湧,竟加重了傷勢,他蹙起眉頭,好不容易平緩,將紙放在信封內,便喚來漫音將這信回給妖王。

陌子痕看著那信箋,從袖中掏出白帕,將唇邊的血跡一一拭去。。。

浩瀚無垠的天宇,雲層翻湧,在這九十九重天門上,瑩白色的宮宇熠熠生輝,一名白發白須的老者站在其中,頂上是變幻無窮的星辰,瑰麗大氣,而中間,一個巨大的八卦懸在空中,分五行之勢,萬象之變。

此人乃是通曉古今的太上老君,只見他眉宇緊鎖,仔細的觀察著八卦的動向,再掐指一算,眉頭鎖的更緊。這可如何是好?神帝前幾日下令讓他算算天道,天上地下異象不斷,這萬物已失衡,妖魔兩界又如狼似虎,若真像神帝所說,神的氣數將近,這天下將不再是神的天下。

可是,不管他如何掐算,用八卦鏡始終能映出個模糊的人影,鏡面出現火焰的圖紋,最後,因過度窺伺天機,弄得八卦鏡毀盡,他也只得這些線索,不知該如何向神帝稟報。

“哎,命數,這都是命數,這世間萬物都逃不過一個命字,連貴為統領萬物的神帝,也躲不過命這一劫,這可如何是好?”老君不住嘆息搖頭,看著天上九顆淡紫色的星辰逐漸接近,要不了多久便會連成一線,他有預感,那天,定會發生什麽大事。

罷了,先向神帝稟明,再做定奪也不遲。打定主意,老君一揮佛塵,便騰雲而去,穿過重重天門,到達最頂上。

“老君,怎麽樣?我要你算得可如何?”神帝坐在金色華椅上,指尖不停地敲打著桌面,說明其心神不寧。老君看了一眼,隨即俯身,答道。

“啟稟神帝,經過老身不停觀察天上星辰的軌跡,還有八卦鏡的啟示,也得了些眉目,只是尚不明確。”

“哦?你且先說來聽聽,這次神劫有何啟示?”神帝微微傾身,語中有些急意。

“是,這次神劫乃是盤古等古神所定下,不可避免,老身在鏡中也只看得那人黑衣黑發,眉間有火焰的神印,不知其他。”太上老君想了片刻,才說道。

“這麽說,這次神劫是個人?”神帝奇道,心裏也微微松了口氣,只要不是天災,其他倒還好說,也許諸神可以躲過去。

“是。”

“何人如此厲害?居然能殺盡諸神,本帝絕不會讓他得逞!”神帝想著,猛的一拍桌子道。

“這。。老身也算不出他是何人,在何處,就仿佛。。沒有這個人,要知道,八卦鏡可是除了往生鏡外的神鏡,應該不會有錯。”說道此處,老君也是奇怪的蹙起眉道。

“不管如何,都不能馬虎,你傳令下去,要他們暗地尋得那人,誰先尋到,便可封神位!”神帝站起身,說完,又看向一旁的華鏡,鏡中赫然是一金色的蓮座,蓮座上,只剩下一件佛衣,衣下便是舍利。

現在所剩的大神本就沒幾個,難道這次,要死絕?神族的氣數真的到了盡頭?不,他不信!他是古神的後裔,這萬物本就該由神掌管,制定萬物法則也應該由神制定,神的地位,不可能被那些妖魔撼動。想著,神帝的眼裏劃過一絲堅定,手心,赫然是約束陌子痕的血印,漸漸隱去。

×××

妖界--

妖王要成親了!這山上所有的妖都開始張羅起來,妖界可是好久都沒有這麽大的喜事了,樹精,將自己的枝葉修成囍的字樣,貓妖等帶頭,將妖界裏外都掛上了紅綢布,猴精上下不斷竄著,一時間,好不熱鬧。

火狐站在一處,沒有像其他妖一樣張羅,她始終覺得有什麽不對,但是事關妖王的幸福,而且妖王對煙羅也是用情至深,她也不好說什麽,只是這煙羅,如今肉體凡胎,怎麽承受住那麽大的妖氣,希望到時不要出什麽事好。她嘆息一聲,便轉身離去。

幻月洞府門前,用紅紫兩色的綢布細細裝扮,地上也鋪上華貴的地毯,洞府也比往常亮了好幾倍,一件艷紅色的華服,在燈下閃爍著光彩,隱隱有金芒浮動,上面繡有翺翔九天的鳳凰,做功精致絕美。裙擺處鑲嵌著無數細鉆,一旁的玉帶上,十顆血鉆鑲嵌其中,光芒耀眼。

花瞳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嫁衣,手撫上去,觸手冰滑如絲,如若無物,這衣服煙羅若是穿上肯定美極,也不枉他這一月的加工才趕制出這件衣物。

想到三天後煙羅就要嫁與他為妻,唇邊笑意愈深,也許。。那鏡中所現之事只是虛幻,不是真的。想到這,花瞳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,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。

“花瞳。。”貍貓推著輪椅走來,煙羅蒙著布條,喊道。

“嗯,煙羅,你來了?你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嫁衣,怎麽樣喜歡嗎?”花瞳見煙羅來到,不禁拿起衣物就走到煙羅面前,道。語氣,像個求誇獎的孩子。

“嗯。。很美。。”沒有在意花瞳說的話,煙羅擡手摸了摸那衣物,觸感絕佳,便知這嫁衣定是讓花瞳費了不少心思,點頭說道。

“對不起。。我忘了你看不見,不過關系,你就要嫁給我,以後我會替你看這個世界,我來保護你。”花瞳懊惱的打了下頭,然後蹲□子,沖煙羅道。

“嗯。。”

煙羅低下頭,應了聲。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麽感覺,那日花瞳受傷,他再次提出求婚,她雖看不見花瞳的樣子,但是花瞳壓抑不住的咳嗽令她心不禁揪緊,有這麽一個人這樣的愛著你,有什麽不好?今後,不會再有人把你當替身,不會有人再傷害你,有什麽不好?不會再受良心譴責,道德束縛,不倫之苦有什麽不好?

只是。。她雖在心中如此喊著,手卻將那青帶緊緊撰住。她覺得,她應該放下所有的怨念,那個人,不是曾想讓她找個好歸宿嗎?現在,她找到了,他是不是就開心了?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,她無法再張口喊出那個稱呼,因為他曾說過,他後悔當初沒在繈褓裏掐死她。。。

想到當時的情景,煙羅不禁一顫,手用力抓住椅把手,呼吸有些急促,當日的恐懼與絕望,現在想來是那麽的鮮明,只是,若是後悔生她,為何還要再來尋她?就當她已死去不是更好?

“小煙兒,你怎麽了?怎麽臉色這麽難看?”花瞳註意到煙羅不對勁,將衣物放下,不禁問道。

“我沒事,不用擔心。”煙羅深呼一口氣,將所有的汙濁吐出,沒錯,就是面前這個人,在最痛苦無助時給自己的勇氣和力量,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關心自己,想著,煙羅不禁一笑。

“沒事?你臉色很蒼白,是不是沒休息好?”花瞳半信半疑,手探上煙羅的額頭,不燙,反而有些涼,不禁說道。

“沒有,睡了六個時辰,早就睡飽了。”煙羅伸手抓住花瞳的手腕,笑道。

“那就好。。”花瞳臉色緩下來,說道。

這時,夜若蘭面上纏著布條,還有些血跡,從外走來。

“稟告妖王,靈臺仙尊來信,請過目。”將懷中的信抽出,遞過去。
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將信接過,花瞳眼角看了眼煙羅,見她面色無常,只是手無意識的揪著衣角,心裏劃過一絲苦澀。將信展開,寥寥八字。

‘心頭之血,豈能割舍?’

字跡有些淩亂,像是用了極大地力氣,一滴血滴在紙張右下,有些怪異。

花瞳沒有說話,他看向一旁的女子,也知這信表達意思,這些,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他是妖,他們是敵對的。煙羅再不濟,好歹曾經也是個仙人。陌子痕怎麽可能會同意將煙羅嫁給他,這信上的血。。想必也是陌子痕的。想到這,花瞳側目看向煙羅,良久沒有說話。

“花瞳,你還在嗎?”煙羅見花瞳久久不語,不禁喊道。

“嗯,我在。”

“你怎麽不說話,是不是。。他說了些什麽?”猶豫著,煙羅還是問出口。

“也沒什麽,就是讓我好好對你,不要讓你受了委屈。。”花瞳將信焚盡,一閃而逝的火光,眼眸深處看不出什麽,卻故作輕松的說道。

“他真這樣說?”煙羅身子一緊,輕聲道。

“你不信我?”

“沒有,我信。”感覺到花瞳語中的自嘲,煙羅又搖頭道。

“小煙兒,你要知道,今後,這世間誰都可以騙你,唯獨我不會。。知道嗎?我想要你全部的信任,因為你即將是我的妻子。”花瞳走上前,俯身順了順煙羅的發,語氣低沈且溫柔,道。他說的是今後,只有他明白這樣做會帶來什麽,他不怕,他只想讓她安安心心的當自己的妻子,什麽也不用知道。

“我明白。。”點點頭,煙羅沒有躲開花瞳的手,盡管這個動作曾經那麽熟悉,只是換了個人而已。

“你好好回去休息吧,明日再試一下這衣服,若是沒問題,後天,我們便成親。”花瞳牽起煙羅的手,不住笑道。

“你也好好休息,不要太累。”煙羅回應著,身後貍貓將煙羅推走。

花瞳站起身子,看著煙羅漸漸離去,唇邊的笑意隱去,眼眸寂靜如水。。

作者有話要說:- -,估計還有一章左右。。又到一個小高潮鳥~~~

☆、滄瀾為尊紅蓮逝

天空微紅,星火依舊,在高大險峻的山腰上,一個人影正悄悄接近那裏。

緋顏她面無表情的走過層層臺階,腳步無聲,四處是用骷髏頭築起的欄桿,她走到最上層,站在巨大的青銅門前,微微一笑。

手放在門上欲推開,面色卻突然一凝,側頭看向一處,她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的等那人出來。

“不在魔君身邊候著,你來這做什麽?”淺音從一處走出,眼神莫測,看著眼前的緋顏道。

“。。。”緋顏沒有說話,淺音面上劃過一絲不耐,走上前去,道。

“早就覺得當初歸魂時有些奇怪,明明是空殼,靈魂就算放進去也如同傀儡,沒想到還有自己的意識與思維,哼,你現在告訴我你是誰,我可以告訴魔君讓她對你從輕發落。”

“呵呵。。哈哈哈哈哈哈!”緋顏先是低頭不語,然後一笑,最後是大笑出聲,那笑聲裏仿佛在諷刺淺音不自量力。

“你笑什麽!你只身一人來這劍閣,有何企圖?!”淺音見緋顏笑的怪異,不禁上前喝道,下巴微揚。

“哈哈哈哈,我笑你。。自作聰明。”話音一落,緋顏眼神淩厲的看向淺音,笑容不減。

“你究竟是何人?!莫非是想要這引魂劍才潛入魔界的?”淺音暗知不妙,身子微側,擺出防備的姿勢,猜測道。

“哼,這些東西本就屬於我,如今,我只是想拿回來而已,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,不然,別怪我到時候手下無情。”緋顏說著,便做沒看見似得越過淺音。語氣低沈且危險。

“魔君與我有約定,於情於理我都會幫他,你若不報上家門,我便叫來魔將,看到時候誰更硬。”說著,淺音伸手相阻,卻被緋顏反手扣住,頸間的力道越來越重。

“蘇音我告訴你,想靠冥蓮來得到水圖騰還不如投靠我,你以為我不知冥蓮一直留你做什麽?蘇家是當年魔神身邊的神隱之一,歷代守著一個重大秘密,如果我猜得不錯,這秘密與魔神有關。”

緋顏慢條斯理的說道,貼在淺音的耳際,最後陡然變成粗噶的男聲,淺音面色猛的凝重,身上滿是冷汗。

“你是滄瀾!”

“呵呵,沒錯,是我。進去再說。”緋顏挑眉一笑,繼而又看看四周,扣住淺音,然後推開大門,道。

“你居然推得動?!”淺音一驚,這青銅門重達數萬斤,門上還有符咒,更加是沈上加沈,沒想到這麽輕而易舉讓滄瀾推開了,淺音覺得事情早已偏離了原先的預計。

“好歹我曾經也是這魔界的主人。。”身後門一落,緋顏回道,四處又暗了下來,地上滿是白霧,陰冷,兩邊有幽幽的藍色的壁火,頂上是一個巨大的黑洞,地上對應的地方,卻是幽幽的血紅。

“你的目的是什麽?”淺音已經慢慢冷靜下來,她面無表情的問道,手慢慢伸到背後。

“我說過,我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,不管是這引魂劍,還是這整個魔界!”話音一落,緋顏快速將淺音推開,躲過那一刀。

淺音把牙一咬,又繼而攻了上去,緋顏單手抓住淺音手腕,用力一擰,淺音面色瞬間蒼白,手中的匕首掉落。

“哈哈哈,無知小兒,你為那冥蓮留下不過是為了水圖騰,如今,水圖騰在我這,只要你這個時候投奔我,我便可以幫你達成你的心願。”聲線陡然變粗,緋顏大聲一笑,利誘道。

“我怎知你會不會騙我?萬一不認賬,可怎麽辦?”淺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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